“呵!绚烂那边黑黑的地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怪叫!”
“不怕不怕,有我在呢。”
“你?你那么远。呵,要是有你的门就好了。”
“哈,是啊是啊,有门就好了,可是可是,门只能传送到附近的村落。”
一天中午,突然收到燕燕的信息,“绚烂,圣火来了,圣火来我们福州了。”
一股暖流传遍全身,欣喜,忧伤,躁动,憧憬,不,还有些什么!我陡然意识到存在一个人,注意我的存在。
一天晚上,我问燕燕,“可以问你个问题吗?”
“什么事,你说。”
“可是我问了你可以要生气,真的可以吗?”
“可以,无论什么,我都告诉你。”
“你有过吗?”
沉默了半响,一片死寂。头像闪动,我觉得像鬼影在闪动。怕极了,鼓足勇气,烦燥地点开。
“有过。”
“那,那第一次牵手,第一次拥抱,第一次……。”
“有过,有过,都有过。”
我触及她的伤处,把她弄疼了,愧疚极了。
我的胸膛爆裂开来,心如刀绞。
都什么年代了,还像个初恋懵懂的小男孩。能怪什么呢,要怪只能怪你没有早些出现她的世界。好古老,好陈旧的思想。我嘲笑自己。
一连一个多星期,无法入眠。痛,痛,除此之外还是锥心的痛。身体直线消瘦。毫无转变的迹象。忘,我忘不了。这不重要,重要的是她。我意识到这样下去我会死去。
“燕燕别不理我,过几天就去看你了。”
“你不是说明年才来的吗?”
“不,我等不及了,我现在就要去。”
“现在时机还没有成熟,明年的吧,就算你现在来了,我也不会见你的。”
“不,我一定得去,我怕错过。”
终于,终于,燕燕说,“好吧,你过来吧。”
穿过杭州,穿过南昌,一座边一座的山峦,苍翠苍翠。
好暴烈的太阳,身上像水洗一样,我却退缩了,我怕,我怕这副皮囊让她失望。
明艳明艳的灯火,整齐林立的建筑,陌生喧嚷地人流,都压得我喘不过气来。她们从楼上冲来,身体梆硬梆硬,完全不知所措,尴尬地向她们笑笑。
妹妹,秀美,那不是传说中的水灵吗,有点胖嘛。
第二天见到了她,美丽,甜美,柔雅。给予我以重击。我要的是她,而不要她漂亮,那只会使我无法愈越。
水灵和她帮我找房子,买生活中的东西。接下来一起吃饭,逛街,一起拍大头贴。合影时由于没认识几天,她远远站在我后面,她说,“绚烂,绚烂,笑啊,你怎么不笑啊。”我勉强笑了笑,丑死了,我把它撕得粉碎。
问题始终存在,我表露出的自卑与怯懦自己都察觉,还有那甩也甩不开的乡土味。我总是逃避,拿宿命当挡箭牌,我没能战胜自己。
我们的距离如此之远,比我们相跟还远。
火车跑啊跑,退去一座座苍翠的山峦,我的心在流血,一直在流。
我丢了丢丢,丢掉了燕燕,丢掉了绚烂。
我以为可以只为爱而活。
我以为可以为灵魂而活。